在经济危机中，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发达国家纷纷通过降低利率的手段来促进本国经济复苏，引导实体经济发展，这导致了超低利率环境的出现。超低的利率环境改变了常规货币政策的传导渠道，引起了常规货币政策的传导效果失真。但是在实际中，名义利率并不能降到零以下，当名义利率触及零下限时常规的货币政策会失效，并导致经济的剧烈波动，因此在零利率下限约束的环境下，研究宏观调控政策的传导机理与传导效果具有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

零利率下限是近年来西方发达国家的货币当局在进行利率调整时碰到的一个普遍约束，但是危机之前的学者们对此并未进行特别考虑与处理。有些学者在常规的推导过程中得到了一些结论，然而由于方法的缺陷，相关结论不能完全让读者信服；有些学者使用了宏观经济分析中主流的DSGE分析范式，但在推导中没有引入零利率下限的约束条件，模型拟合度与现实经济环境差异较大；还有些学者偏重研究单一的货币政策或财政政策的脉冲冲击效果，较少关注宏观政策体系的整体影响以及连续影响，从而对超低利率环境下的宏观政策传导的解释力度不够。

本文构建了一个包含零利率下限约束的DSGE模型，在市场出清的条件下，通过数理建模、脉冲响应分析与仿真模拟的技术手段，分有零利率下限约束与无零利率下限约束两种情况，对比研究了由货币政策与财政政策组成的宏观调控政策体系的实施效果。结论显示：无零利率下限约束的模型不能充分描绘真实的经济危机状况与政策效果；在零利率下限约束的超低利率环境中，常规货币政策的有效性将进一步降低，而财政政策的刺激作用会加强，并基于此提出了相关的政策建议。

相对于以往学者，本文的创新之处在于：在构建的DSGE模型中引入零利率下限的约束条件，较好地分析了在经济危机导致的超低利率环境下，宏观政策传导的非对称性效果；分无零利率下限约束以及有零利率下限约束两种情况对比进行脉冲响应分析（间断的短期影响）以及仿真模拟（连续的长期影响），考察不同情况下的政策冲击效果；在分析货币政策冲击的同时，充分考虑财政政策的影响，研究在超低利率环境下，由货币政策与财政政策组成的宏观政策体系的实施效果。对零利率下限约束下的宏观政策传导机理进行研究可以丰富与拓展传统理论的研究框架，并为世界各国特别是新兴市场国家应对金融危机与新型政策的双重挑战提供理论依据与行动指南。

《经济研究》2015年第11期